互联网支付进入“内循环”时代,支付牌照买卖成为常态

发布者:三维推

2022-05-31 18: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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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付牌照的买卖再次成为了行业讨论焦点,义乌小商品城4.49亿收购海尔旗下的快捷通,展望买方的支付牌照野望的同时,也纷纷“嘀咕”,为何家电巨兽也养不起一张支付牌照?

电器巨头出逃支付

“快捷通的作用在于整合海尔的信息流和资金流。”

2015年6月,时任海尔互联网金融CEO的王伟在接受采访时如此评价快捷通在海尔集团的定位,并进一步解释:“快捷通需要打通海尔内部的账户系统,作为它们支付结算的工具,还要提供稳定安全的交易系统。”

彼时,海尔期望能够在企业金融、供应链金融、创业金融和个人金融四个方面突围互联网金融。

显然,快捷通这张互联网支付资质,主要任务是满足自身生态的支付与合规需求。海尔的2020年年报显示,其全年营收达到2097亿元,净利润达到了88.8亿,而快捷通2020年度营收为9216.77万元,净利润为-1417.87万元。

互联网支付进入“内循环”时代,支付牌照买卖成为常态

超2000亿的家电巨兽生态,没有给快捷通良好的运营状态。

在海尔卖牌的同时,另一个家电巨头也结束了自己的支付梦。

近日,TCL旗下支付公司深圳市前海汇银通支付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前海汇银通”)已经注销。

与海尔类似,2014年,TCL也开始向互联网转型,并瞄准了互联网金融领域。2014年10月,TCL成立金融事业本部,统筹管理公司的金融服务业务。在财务、小贷、供应链金融、支付等领域分别成立四家子公司,负责相关业务的推进,其中前海汇银通则是负责支付业务,并向央行申请了支付牌照。

不过TCL在申牌无望的情况下,并没有学海尔收购一张支付牌照,而今草草收场。

在互联网金融退潮之下,有牌的卖牌,没牌的注销支付公司。2016年,收购神州通付(已改名美的支付),拿下支付牌照的另一个家电巨头美的,又作何感想呢?

美的支付的定位像极了快捷通,主要服务集团内部生态,其自我介绍为“致力于成为美的集团上下游产业链的结算中心,为美的集团产业链提供各种支付解决方案和互联网金融解决方案,重点打通供应链、供销端、售后和物流等场景。”

大企业通过获得支付牌照,完善支付流并服务于集团生态,这并没什么不对,但好像路走的都不太顺。

互联网支付进入“内循环”时代,支付牌照买卖成为常态

互联网支付的现状

自2015年央行原则上不再新增支付牌照之后,支付牌照便进入了“内循环”时代,牌照买卖成为了常态。

2015年,《非银行支付机构网络支付业务管理办法》即43号文推出之后,由于可以开立支付账户,大幅提升了互联网支付资质的价值;2017年,《条码支付业务规范(试行)》出台,线下条码支付展业需要网络支付与银行卡收单资质,进一步提升互联网支付资质的价值。此外,通过互联网支付资质,还可以申请跨境外汇与跨境人民币业务许可。

在大环境方面,近几年,商业业态逐渐向线上转移,多方面推动了互联网支付需求增加,也提高了互联网支付资质的价值。

所以在后续的支付牌照买卖当中,大多数是围绕互联网支付进行。

拥有互联网支付资质的支付机构总计113家,除去各种原因注销的4家,目前仅剩109家。其中,出现过牌照买卖,或者股东发生过重大变更的就有36家左右,约为互联网支付总牌照量的三分之一。此外,移动支付网了解到,目前尚有多家互联网支付持牌机构风传有转让意向。

高频的互联网支付牌照转让态势下,是运营成本较高。养一张互联网支付牌照需要多少钱呢?

虽然没有具体的数据,但通过一些案例可以窥其一斑。

2020年2月,支付牌照业务类型仅为互联网支付的重庆联付通网络结算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联付通”)拟以4亿低价转让100%股权,其企业性质为国有全资企业,职工数量为38人。

联付通2020年1月31日发布的月报显示,其营业收入仅为92.54万元,营业利润为8.41万元,净利润为8.41万元。

这基本是一张裸牌照,需要38人来维持。随着近几年反洗钱、反欺诈、反跨境赌博等监管态势越来越严,支付机构合规人员有所新增。所以估算下,互联网支付牌照的维持起码40-50人团队较为正常。薪资、设备、场地等成本合计,每年千万支出很正常。

每年千万的支出,如果按照0.1~0.2%的费率收入计算,其流水需要在50亿至百亿之间,现在支付薄利化现象愈加严重,可能这一数据还需要增加。如果自我的生态体系不够强大,或者不是电商、平台型企业,可能很难有如此大的流水量。

所以互联网支付企业,如果没有强大的展业能力,背靠大树是最好的选择。

目前互联网支付机构从业务倾向上,大概可以分成三类:

一是C端支付账户提供方,如财付通、支付宝、翼支付、平安壹钱包之类,拥有独立支付应用,倾向于服务于C端用户的。

二是独立第三方支付,如拉卡拉、易宝等支付机构,更倾向于为企业提供互联网支付合规方案,比如航空业;在一些垂直领域互联网支付生存空间较大,如跨境电商收款。

三是依附大集团的支付机构,如拼多多的付费通、美的支付、滴滴支付,服务于集团生态。

第三类背靠大集团的支付机构,也有为集团互联网金融提供服务的,但近几年互联网金融合规要求增强的背景下,近几年运营较为艰难;另一种则是更趋向于互联网收单,与独立第三方类似,不过多为自身集团内提供支付合规方案。

快捷通的买卖,则是大集团的变化,从为海尔集团的互联网金融体系服务,转化成为为小商品城的跨境电商支付服务。脱虚向实,支付回归本源的一个具体表象。

互联网支付进入“内循环”时代,支付牌照买卖成为常态

互联网支付,迁向何方

在快捷通这张支付牌照转让的背景下,移动支付网发布的《从 <支付机构条例> 分析支付账户体系的变迁》一文,也引发了业界对互联网支付资质下的支付账户走向何方的讨论,特别是支付账户是否可以在企业场景中应用,《支付机构条例》意见稿中并没有指明,许多业内人士认为,未来的支付账户将退出企业服务市场。那么这将对独立第三方的To B业务有较大冲击。

上述互联网支付的三条路中,第一条路To C已经是巨头的天下;第二条路To B存在支付账户企业服务限制;第三条路,卖身大集团是较为稳妥的生存方式。而第三条路,最近的各类牌照买卖来看,正在从以互联网金融服务为主,向拥有收单场景的平台经济转移。

快捷通的转让,似乎意味着,平台型企业才更能支持互联网支付的发展,成为互联网金融的附庸,仅仅服务集团内部,为掌握数据主动权,梳理支付流与信息流,而拥有互联网支付,缺乏外向型的营收模式,发展较为受限。平台型企业,类似电商、交易中心,则可以为诸多商户服务,偏向于线上收单,更具发展前景。当然,这并不绝对,仍然需要看总体的交易量。

相比线下收单,没有地域限制,没有支付硬件壁垒,互联网支付之间的竞争更加短兵相接,费率高低成为了最重要因素。找到或者被找到那些有场景优势的合作伙伴或者靠山,变的更加重要。